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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整旗鼓

第一章 重整旗鼓

伍德城的大溃败令布鲁斯不得不花费大量的精力去收拾逃散的部队,面对自己两个多月前带出的三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丢盔弃甲士气低落的三千残兵的事实,他不免心情沮丧,巨大的损失迫使他只能暂时呆在斯蒂尔省内补充兵力并巩固该省的防御。

利沃夫的部队成功占领伍德城,他命令士兵们帮助民众修复被战火摧毁的城镇,还派人四处打听科恩、安娜和其他伯爵家人的情况。他通过城里的人了解到,伯爵和艾文的尸体被民众们草草的葬在城外,科恩和安娜由于奉命去威森海姆找伯爵夫人所以幸免于难,而老管家在混乱中不知去向。为了悼念牺牲的伯爵父子和战死的士兵们,利沃夫命令将原伍德城的市政厅作为纪念馆,里面陈列着牺牲者的遗物等供后人景仰。他又将爱丽丝殉难的教堂修缮一新,并将爱丽丝留下的财产捐给教堂,还在教堂里新设置了一个祭坛用来纪念城中殉难的无辜百姓,同时还把原格林沃德商会的总部交还给了梅菲斯特会长。

由于伯爵的去世,圣皇也没有任命新的埃米林的行政长官,伍德城就由利沃夫的军队接管,他暂时沿用了之前伯爵的管理条例,并召回了伯爵时期任命的书记官和秘书等职员为他服务。为了获取民心,利沃夫发放粮食赈济饥民,抚恤阵亡士兵的家属,安抚失去亲人的民众,同时调部队入城驻扎和巡逻,使城中治安在几天之内便恢复了正常,然后他又派出部队到附近的村镇抓捕逃散的麦斯军并清除盗寇和维持治安,使原先逃难到东部的人们可以放心的陆续返回家园里劳作。至于城中投降的俘虏们则是被分为两部分,其中老实本分、身体健康并受过良好训练的人被编入国民卫队,剩下的人被利沃夫统一安排至各村镇的荒地和工场内劳动,由当地的治安部队监督,并支付薪水。

利沃夫除了收编之外,又另外招募了大量新兵,他们大多数是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难民,其中有不少是曾经维达地区逃出的难民。当初这些人被伯爵安置在埃米林,但是由于他们的难民身份所以很受排斥,许多村镇分给他们的土地贫瘠,工作的工场给予的薪水也低,于是他们为了追求平等的地位和待遇而纷纷加入军队。

之后的一年里,利沃夫除了管理省内事务以外,还不断地招募、训练和整编部队,并将部队扩充到近两万人。虽然这段时间里埃米林省的各行政机关、中小贵族和商户们基本上都服从利沃夫的命令,但是对于利沃夫的扩军还是有不少怨言,他们不仅害怕利沃夫的野心太大会扩大战火,更怕他会征收大量税收充作军费。利沃夫也很清楚,当初伯爵维持两万守军时财政就已经捉襟见肘,如今自己扩军备战同样得面临这些问题。埃米林省的税收来源主要依靠出口木材及其制成品、农牧业和轻工业,他征召的军人正是这些产业急需的劳动力,再加上负责这些商品运输销售的格林沃德商会也遭受重创,埃米林的经济状况也随之陷入困境。

同时利沃夫还面临诸多困难,首先就是埃米林的归属问题,毕竟利沃夫不是正式任命的省长,他甚至连贵族也不是,在法理上并无权利治理行省;其次就是经济问题,利沃夫的军费开支都要由税收来解决,现在和麦斯的交战导致北方的商路断绝,而东边的特福侯爵虽然没有制止两省的商业往来,但是经过他的辖区时需要交不少过路费,成本太高,与维达地区的贸易受制于联邦,也不是稳定的财源;最后就是行省的内政问题,伯爵制定的政策主要是沿用了过去封建领主的一套,随着工商业的不断发展,许多法令已经不合时宜,但利沃夫身边缺少擅长内政经济的人才,他自己对这些政策也无从下手,只能在自己智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些调整然后将就着先用。

利沃夫以驻军将领的名义在伍德城成立了一个临时政府,他将新的办公地点设在原市政厅的对面一栋三层大楼内,这里原本是一个旅馆,在伍德城失陷前这个旅馆的主人就逃走了,而且一直没有返回,于是利沃夫便征用了这个地方办公,格林沃德商会的总部也离这里不远。

露米娅和父亲在利沃夫收复伍德城后花了十个月时间去各地的商会分会调查情况、重新组织经营。格林沃德商会在麦斯公爵和沃尔普公爵管辖的几个省都被查封,财产也尽数没收,商会只有在原保皇联盟的几个省内仍正常经营,剩下几个地区的商会资产都被梅菲斯特会长变卖了。等二人回到伍德城时,原商会总部已经完成了重建,露米娅和父亲欣慰的看着经过重新整修的商会总部,大厅里的大理石地面和柱子光亮如新,房间也粉刷的洁白无瑕,商会外面的大门和窗户也全部换新,商会内外又恢复了往昔的气派。虽然现在商会里空空如也,大部分的员工和车夫都还在重新招募中,办公用的桌子柜台等还未置办,但是梅菲斯特依然很高兴,毕竟商会恢复往日的繁荣景象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露米娅看着新装修的商会,除了高兴,更多的则是伤感,利沃夫虽然兑现了他报答自己的承诺,却从未抽出时间和她联系,她曾经给利沃夫写过一封信,结果石沉大海。自从上次露米娅看到利沃夫跪在爱丽丝墓前一言不发,作为女人的直觉就告诉她,这个男人的心一直属于那个长眠地下的女性,只要他不走出那段阴影,自己就永远无法走进他的心。她本以为十个月的时间会冲淡一切,现在看来结果并不如人意。

梅菲斯特看着女儿怅然若失的反常表情,很快便猜到了她的心思。以前他的女儿从未对男性有过多关注,但自从她得以解除婚约后,就开始四处打听关于利沃夫的事情,之后还自告奋勇的跑到小城里去当监军,甚至还为国民卫队筹措资金而四处奔波,这种不求利益回报的行为不是他女儿平时的作风,所以梅菲斯特判断她的女儿应该是陷入恋情了,否则其他原因恐怕没法解释她的行为。

事实上在伍德城解放之前,梅菲斯特虽然欣赏利沃夫的才能但并不喜欢他的出身,所以不愿意女儿继续为这个穷小子四处奔波,于是特意把露米娅从琳达司召回。不过在梅菲斯特看到利沃夫展现出优秀的军事才能,并将商会在埃米林省内的财产完整归还给他时,他不禁后悔自己的短视行为,如今利沃夫的军队控制着埃米林,政治和军事地位已经等同于伯爵或侯爵了,与他交好或者联姻对商会肯定没有坏处,所以也就默许了女儿的感情,而且这一次他还打算主动成全女儿,顺便为商会的未来铺路。

正在梅菲斯特盯着女儿做长远打算时,露米娅似乎感觉到了父亲的视线于是回头一看,她发现此时父亲正面带微笑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于是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摆出一副好像自己什么事也没有的表情开完笑似的问道:“父亲,您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我在考虑我们家族的未来呀。”

“未来?您还要扩展什么业务吗?”

“这方面的想法是有的,不过更多的是考虑我女婿的事情。”

“您又想让我去相亲吗?不知这回又安排我去见哪位大人呢?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不愿意。”

“完全没有相亲的必要,能不能成就这段姻缘还得看你自己的努力,毕竟一个失去挚爱的男人是很难再对其他女性敞开心扉的。”

露米娅心里很高兴,原来父亲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心情,他不仅没有阻止自己的感情,甚至还在给自己打气,她打心眼里感激父亲的理解,只是状况的确如父亲所说的一样,利沃夫从未打算对她敞开心扉,所以她也只能对父亲的好意报以苦笑。

梅菲斯特会长决心推女儿一把,他从身后的管事手上拿了一份文件递给露米娅:“今天我还有其它事,你就替我去和利沃夫将军洽谈未来的经济合作。这里是已经写好的企划案,你先看一看,然后多花点时间和他商议一下具体细节。”

露米娅接过企划案,先是惊讶的看着父亲,继而又露出了微笑,接着又向父亲鞠躬致谢,然后她就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向了不远处临时政府的办公楼,门口站岗的士兵为她推开大门,走进楼内后才发现整个临时政府上上下下都在忙碌,根本没人有空闲去招呼她,于是露米娅只有自己寻找利沃夫的所在。

此时利沃夫正在会议室内规划军队的新编制,因为他手上的军队规模远超出自己之前指挥的数量,根据以往的经验,庞大的军队总是容易产生混乱,所以必须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方式。根据缇斯博战役后各将领们的战役总结来看,这个问题不可忽视,整场战役中右翼负责反击的四个团仅由斯普里亚一个团长负责指挥,结果导致他力不从心,根本无法保障对部队的有效指挥,如果不是后方的维拉特迅速跟上,并临时组织起一支骑兵,那么战役的胜负就很难说了。鉴于这个教训,利沃夫决定将部队整编成三个步兵旅、一个骑兵旅和两个炮兵团,每个步兵旅五千人,下辖三个步兵团外加一个工兵营,骑兵旅两千五百人,也分为三个团,上述团级部队在战斗中还可以再拆分成营级作战单位执行任务,根据部队的组织结构分别设置了团长、营长和旅长。比起之前在战斗中指挥官不得不对每个团的团长下达作战命令的刻板模式,现在这种自上而下的指挥系统显得更有效率,军官们也能够通过自己对战场环境的观察从而作出更正确的判断。唯一例外的只有炮兵团,它们仍由利沃夫直接指挥,这种安排主要为了方便在战场的要害处集中使用炮兵火力以获取最大效果,另外他还抽调精干人员组成专门的通信和侦查部队,现在他只要再组织一个参谋部就可以构建一个严密的作战体系。

露米娅走到三楼,发现会议室的门大开着,室内的会议桌上摆着一张大地图和许多文件,利沃夫正在窗边站着发呆,于是她便走进门内。露米娅的脚步声惊动了利沃夫,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来者的身影后,立刻转身朝她打招呼:“露米娅小姐,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正在帮你父亲重整商会,不知道是否顺利?”

“托您的福,我们已经开始重整旗鼓,商会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往日繁荣,对此我必须向您表示感谢。”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为埃米林和国民卫队作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只是现在不同以往,我们这个省面临强大敌人的威胁,经济状况也未见好转,商会今后的经营恐怕会受到不利影响,请原谅我无法给予你们一个相对安定的环境。”

“您无需道歉,国内恶劣的政治环境并不是您造成的,所以我们不必纠结这个问题。今天我来,除了看望您以外,还有一些正事和您商量。”

“什么事?”

“您先看看这份企划,然后我们再详谈。”

利沃夫打开了露米娅递给他的一份文件,上面写着有关设立银行的提议。银行这类金融机构在大陆诸国内早已有所发展,其中银行业最繁荣的国家就是弗里德兰联邦,在它境内几乎每个行省都有银行。在联邦悠久的银行业发展历程中,银行家们总结了许多经典的经营策略并在其上进行发展和创新,因此整个大陆银行业的大部分开创性经营模式和行业规范都起源于联邦。与联邦兴兴向荣的银行业相比,银行的理念一直不为皇国的统治阶级接受,直到利奥波德四世成立了皇国的第一家银行——圣紫罗兰皇家银行,不过他创立的这个银行也主要是用于行使政治职能,即吸纳各省上缴的税收并将这些钱用于各省的财政预算和投资工商业,与一般以盈利为主的银行相比缺乏灵活性,而且在利奥波德四世死后,皇家银行就沦为大贵族们争夺财政权的工具,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因为有皇家银行的前车之鉴,所以利沃夫对这个提议非常谨慎,他仔细的阅读了文件,了解到梅菲斯特希望能利用商会的资产和省内的部分税收为基础设立银行,用发放利息并保护储户财产安全的条件来吸纳省内富裕家庭的积蓄和其它各类闲置财产,然后充分利用手中的资金投资各类产业盈利,或者贷款给各大商会还有工场主和农场主供其发展生产。

利沃夫赞同企划中梅菲斯特表达的想要充分利用资源的想法,但是自己缺乏银行经营细节的了解,对银行的盈利能力也有疑虑,所以不敢随便做决定,于是他对露米娅说道:“我已经了解你们的想法了,容我再考虑一下。”

“好的,有什么疑虑请一定要告诉我,我会为您解答。”

“我想要知道一些事。”

“您想知道什么?”

“既然梅菲斯特会长办银行要拉上省内的税收,那是否能保证不会亏损?而且钱的用途又怎么决定?”

“投资和经营本来就是商会的主业,利用财政盈余投资就意味着政府也是股东,我们自然会为股东负责,至于钱的用途,到时候政府也可以派人参加银行的运营,也便于您及时了解相关信息。”

“问题是我现在不是埃米林正式的行政长官,我只是以守军将领的身份代管,随意动用财政收入,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政治方面的问题我不太懂,但是我可以站在商人们的角度告诉您,以您的声望,没有人可以取代您在这里的地位,无论如何我和我父亲是站在您这边的。”

“我很感激商会的支持,请替我向您的父亲问好,那我先和管理财政的官员讨论一下,之后给您答复。”

“好的,那么再会了,利沃夫将军,希望我们常联系。”

利沃夫的头衔在军队入城之后就换了,心怀感激的民众们给他冠以将军的尊称,不过以利沃夫现在的军事实力来说,将军这一称号也算是名副其实。以皇国的惯例,麾下的部队达万人左右的指挥官基本上就是少将军衔了,不过利沃夫的军队并非皇室承认的正规军,毕竟皇国给他的军衔依旧是军校毕业时的上尉,而且国民卫队的称号也是他自己起的,并非官方承认的番号,所以即便他实际上控制了整个省,却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露米娅走后,利沃夫又开始烦恼政治上的问题。一年前皇室就已下令,将三省保皇联盟定义为叛逆,并将亲王作为叛匪首领逮捕审判,所以追随威廉伯爵的自己也算是附逆,加上自己打垮了以圣皇名义“奉命平叛”的麦斯公爵,叛乱的罪名已经算是坐实了。所幸的是埃米林的民众拥戴利沃夫,军队也支持他,否则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虽说现阶段省内情况还算稳定,但是做反贼总不是长久之计,这个问题必须想办法尽快解决。

由于利沃夫缺乏政治经验,想解决困难却苦于没有思路,一时间竟弄得自己心烦意乱,为了暂时摆脱这些挥之不去的烦恼,他打算忙里偷闲,跑到教堂广场旁的酒吧里喝啤酒。

广场旁的酒馆一向生意兴隆,光顾这里的大都是来政府大楼办公的军政要员,所以几乎每天的休息时间里酒馆都会人满为患,但是今天利沃夫到达时酒馆厅内居然空无一人,他疑惑的在吧台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点了一杯大麦啤酒。

酒馆的伙计看利沃夫身着军服,特意拿给了他一杯小麦啤酒,然后和他攀谈起来。

“这位客人,看您好像挺面生的,莫非是第一次来本店?”

“不,我来过两次,不过每次坐了没多久就走了。伙计,今天你们店里的人怎么这么少,而且也没看见你们老板。”利沃夫喝了一口啤酒,这才发现伙计给他上错了饮料,不过小麦啤酒的口感确实比大麦啤酒要好的多,所以他也就没有计较伙计的失误。

“哦,昨天城内来了一支剧团,他们今天会在城南的剧场表演,听说不仅演员漂亮,演技也很不错呢,入场的票价也不贵,大家估计都去那里欣赏了吧。”

“这个事情我居然不知道,”利沃夫很纳闷,斯普里亚和罗姆尼居然对他只字未提,他又转向伙计:“你怎么不去看?”

“老板让我看店,我哪敢不从啊。再说,我要是也偷懒,那客人您上哪去喝酒呢?”伙计看利沃夫的杯里没剩多少酒,于是热情的向他推荐其他的饮品,“您要不要再来一点白兰地,这可是用琳达司种的葡萄酿制的,味道很棒的。”

利沃夫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再喝酒了,他笑着摇摇头,接着喝光了杯里的啤酒,然后按小麦啤酒的价格付了钱。

“先生,您不用付这么多,给我大麦啤酒的钱就好了。”

“为什么?我喝的就是小麦啤酒,当然要照价付款。”

“您误会了,这是我们店里对军人的优待。”伙计笑着向利沃夫解释。

听到优待二字,利沃夫并没有显得很高兴,他对伙计说道:“你们愿意优待军人是好事,不过麦斯军占领这里时,你们也给优待吗?”

伙计叹口气说:“不用我们优待,他们自己会主动把我们洗劫一空,你们来了之后情况才变好。我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军队,又是帮忙修理房屋、清理街道,又是抓捕小偷盗贼,而且军纪严明,没有一个士兵会喝酒赖账,就算是伯爵在时也没有这么好啊。”

“那还真是抬举我们了呢,保护民众是应该的。顺便问一下,难道每个商家都对士兵优待吗?”

“那当然,城里城外有近两万人呢,优待就可以招揽生意,毕竟薄利多销嘛。军营里虽说伙食不差,但是酒和女人可是没有的呀,而且士兵们薪水多用来补贴家用,手上没什么闲钱,减价也算是体谅他们嘛。”

利沃夫点点头告别伙计,离开酒馆后他先回了一趟办公楼,通知待命的通信兵去找福尔斯,然后自己骑马赶去剧场。

剧场是一个呈半圆形的建筑物,约两层楼高,场内的座位呈阶梯状分布,除此之外还有建在高处环境优雅的包厢。利沃夫在售票处补了一张票,然后走进剧场,此时剧场里座无虚席,观看者中大部分都是身着制服的军官。利沃夫没有找位置坐下,而是站在后排观察剧场中的情况,台上大部分演员都是演技精湛的人,只有两个配角看起来有些笨手笨脚,感觉不像是正规演员,他又仔细的环顾四周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异样。利沃夫就这么站着欣赏了十几分钟音乐剧后,福尔斯派人来通知他已奉命带一营士兵赶到,于是利沃夫走到剧场外吩咐福尔斯去调查剧团的来历,而自己则呆外面等待演出结束。

罗姆尼和斯普里亚以及维拉特等主要军官都在剧场内,当他们离场时才发现利沃夫在外面等待,纷纷跑上前向他敬礼。

“将军,您也被邀请来看歌剧了吗?”

“没有,我是自己想来看看情况的,你们把军官们都叫上跟我来。”利沃夫将他们带到一边,等剧场内人群全部散去后才向部下命令道:“全体列队!”

军官们诧异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遵照命令排成两列,利沃夫站在他们面前问道:“城里的酒馆和妓院优待军人你们都知道吗?”

“知道。”“不清楚。”

利沃夫听到了两种回答,他说:“不知道这些情况的人,你们缺少收集情报的能力,也缺少关心下属的精神,长此以往你们带的军队只会日趋松散。当然,我自己也是今天才了解此事,所以我也要向你们道歉,平时没有花精力去关心你们。”

利沃夫向他们低头道歉,军官们见状也慌忙低下头,然后利沃夫接着说道:“对于知道这些事的人,你们清楚这里的含义吗?”

军官们不明白利沃夫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所以都没有说话。利沃夫看着部下茫然的表情心生不悦,他边踱步边大声对他们说:“这些商家想从你们这里赚钱,又怕得罪你们,所以才用优待来吸引你们。等士兵们习惯了这些特殊待遇,他们就会觉得享受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思想要流血牺牲?况且这些商家每个月交税都是为了图一个安稳的环境,我们不能以优待的名义压榨他们,士兵们的酒色欲望我们可以不干涉,但是不侵犯民间财产的军纪不可废弛!”利沃夫转向罗姆尼:“您是和我一样经历了维达惨败的人,当初对手就是靠酒馆获得的情报,城市遇袭击时军官们也是集中在市政厅参加酒会,您不觉得当年的场景和今天的情况几乎如出一辙吗?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今天有一支敌军趁机袭击城市,那么我们现在就已经万劫不复了!”

罗姆尼听到利沃夫的质问后脸涨得通红,利沃夫的话令他感到惭愧,于是带着内疚的心情对利沃夫大说道:“抱歉将军,我发誓今后绝不擅离职守!”

“我们回去会立刻整顿纪律!”斯普里亚回答,其余军官也纷纷附和。

“很好,以后绝不允许擅离职守。作为补偿,每月给你们轮流安排一次休假,另外让军需官每周购买足量的啤酒在军营内免费发放,周末时再给士兵们加些肉菜。记住,只有休假的人才能进城消费,就算是驻扎在城内的部队也一样!”

“是!”众军官奉命迅速返回各自的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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